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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356A

保时捷356A

 

【罗陆】软肋

罗飞×陆风平

都是私设和ooc,勿上升

全文8k+


00

龙州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新来了一位心理顾问,听说是凌教授的关门学生,从不在外露面,这次是看着鲁局的面子上才开口放人。鲁局当即拍板,“正好咱专案组还缺个顾问,就他吧。”


01

“刘哥,那位是?”

刘东平顺着新来的警员的视线,望着角落里埋首狂翻卷宗的人,轻声叮嘱道,“那位?那位是陆顾问,不太喜欢跟人交流,没什么事的话别打扰他。”

“啊?没听说咱队里有啥顾问啊。”

“心理顾问,”他心里酸涩,又补充了一句,“以前我们队里的心理顾问,很有名气的。”

“警局有这么一号人吗?很有名吗?他叫什么?”

“陆风平。他是陆风平。”

“他就是陆风平?那个害罗队、”

“闭嘴!”他声音过大,刘东平赶紧打断他。可这边的动静已经影响到了陆风平,他堪堪抬首,露出一双冷清的眸子来,看着就叫人遍体生寒。

“抱歉陆老师,新来的不懂事,打扰到你了。”见陆风平起身一步一顿走过来,刘东平连忙道歉。陆风平却没有理会他,停在新来的警员面前,而后用一种诡异到似乎是欢欣、又像是怨怼的语调问道,“你认识罗飞?”

“罗、罗队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

陆风平古井无波地盯着他,“你,认识罗飞?”

毛头小子结结巴巴,“只是听过罗队英勇无畏的事迹,我、我,”

陆风平失去兴趣,转身离开,回到位置前想起什么一般,淡淡地嘱咐,“哦对了,你说的那个人,他已经不是队长了,以后还是叫他的名字吧。”


02

警队走的走,散的散,这么多年终于进了新人,刘东平大方做东,组了局,吆喝全队的人一块去,唯一没心眼的还是新来的,“陆顾问,他,不去吗?”

“你还是叫他陆老师吧,他不喜欢别人叫他顾问,他也早不是警局的顾问了。”刘东平忍不住纳罕这孩子怎么如此没有眼力见,什么都要问一嘴,可隐隐又感激他的没眼力见,终于能有个人提起那些往事,让他能找到宣泄口,把这么多年的的不郁一吐为快。

“是因为罗队离开了吗?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呀?”

当年。

真是个残忍到不能再残忍的词。

当年的罗飞和陆风平,是龙州公安局内人尽皆知的黄金搭档。那时陆风平还是警队的外聘心理专家,调来专案组后和罗队携手破获了一起由催眠引发的连环杀人案。此后他俩的声名愈发响亮,共同抓捕了数不清的罪犯,他们默契越来越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形影不离起来。

如果要问陆风平最后悔的事是什么,那就是在他年少时,还没遇上罗飞的时光里,不该那么年轻气盛。罗飞的理智冷静曾像浩瀚的海水包裹着他,容纳他所有的傲气、冲动、无措,于是他也向他靠拢,逐渐学会去拥抱这个世界。罗飞是他那荒芜干涸已久的戈壁里忽然降下的一缕甘霖,可他却毁了他。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找上过很多业内有头有脸的催眠师,破坏过他们为病人搭建的记忆宫殿。他自诩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后来也都重新治愈了那些病人。罗飞出事那天他忽然就忆起那个人是谁,他说过什么样的话,“陆风平,你会为你今日的张狂付出代价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语成谶。

他听到罗飞孤身上车失去踪迹的消息时还不以为意,罗飞单枪匹马出外勤抓罪犯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再多的坎坷都没能绊住他的步伐。

“陆老师,他让你接电话。”

“喂?”

“好久不见,大名鼎鼎的陆风平。”

“你是谁?你把罗飞怎么了?”

“原来已经记不得我的声音了啊……真遗憾。可是这样你要怎么找到你的罗飞呢?我可是把他带到你当年击败我的地方了啊。”

这样傲慢又满是恨意的声音,零星的碎片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陆风平瞳孔猛缩,“许垢?你是许垢!你把罗飞怎么样了?!”

“真高兴你记起了我,快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你回天乏术的神情了。”

待陆风平同警队的人一齐赶到许垢的工作室破门而入时,许垢正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而罗飞陷在旁边沙发里,见他进门,安然地望着他笑了起来。

这样的平静令陆风平毛骨悚然,他冲到罗飞面前,“你怎么了?没事吧?”罗飞张了张口,而后意识到什么,对着他一边笑着一边摇了摇头。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陆风平不由自主后退两步,转身揪起许垢,“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许垢欣赏着他这幅狰狞的模样,对他的怒气不以为然,一根根扒开他的手指,“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小催眠。让他以后这一生,有耳不能闻,有口不能言,再也没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而让他承担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他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你可以尝试破解他的记忆宫殿,花费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说不定等你解开了,他可以听可以说话了,又忽然变成一个痴呆了呢?谁都说不准不是吗?”

“你有什么就冲我来,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

“不然怎么能看到从前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陆风平在我面前露出这幅神情呢?只有他,是你的软肋,只有他,才能让你痛不欲生。”

“陆风平,现在,你还能赢我么?”


03

“我办不到,我真的办不到。”

陆风平发泄般拽着自己的头发,无力地脱坐在地上。五天了,不管他怎么样,都没能破解许垢给他的谜面。那日他冲进监狱许垢的话还回响在耳畔,“我解不了。催眠公式是我设计出的,可却是为你精心打造的。我从构造之初就没留下过谜底,除了你,没人能揭晓它。陆风平,你不是那么想赢吗?解不开它,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对了,你还要把你心尖尖上的人搭进去。”

“你住口!”他挥拳抡了过去。

许垢这个人不屑说谎,他的技巧确实精密,陆风平尝试了五天,求助了那么多行业内的大师,终于确认,许垢没有骗他。

没人能解开它。

陆风平望着沙发上还在沉睡的人,几天之前,他还同他说说笑笑,整个人都是鲜活的。可是现在,他被囚在一个牢笼里,再也没办法看到一丝天光。给他上锁的帮凶是他,寻不到钥匙的人也是他。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他第一次觉得陆风平这个人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苍白,他那么引以为傲的催眠术,化成的却是厉箭,伤了他最想护着的人。

陆风平蓦地起身,踱步到罗飞的身边,多日未曾合眼让他看起来疲惫到了极点,他抬手触碰罗飞的耳朵,又抚过他的双眼,开口时声音克制不住地颤抖,“你不是队长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为什么那么轻易的被人绑走?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你会变成我的软肋?”

“为什么,是我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不知道这样伫立了多久,他感到眼角有些湿润时,温暖的指尖却已经拭去他的泪珠,他朦胧抬眼,罗飞伸手将他拉了下来,替他整理好凌乱的发丝,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他窝在他怀里,鼻尖缠绕着熟悉的洗衣粉的味道。受着他的安抚,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紧绷的精神终于有一丝松懈,不知不觉阖上了眼睛。

待他清醒时,已到了第二天晌午,他环顾四周没看到罗飞,高声喊住刘东平,“小刘,罗飞呢?”

“省局安排了专家集体为罗队诊断,早上的时候罗队已经去医院了。”

“什么狗屁专家,都是废物,都来过多少人了,也没见罗飞有任何好转!”

“可是,你也解不开呀……”

听着小刘下意识的反驳,陆风平罕见地没有怼回去。

是了,他有什么资格骂旁的人呢,他自己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害人精,废物。

却也正如他所说,那些专家一无所获。

罗飞好像就这么陷入了个死局,无法逃脱。


04

“后来呢?”

“后来啊,”刘东平身后的人突然出声,“罗飞在有一天交了辞职报告,报告里写以这个状态自己再也没法好好当一个警察了,也不用劳师动众医他,不若就放弃吧。”

“然后他就做了逃兵,一声不吭地失踪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陆风平斜眼睨着他们,“你那么崇拜的罗队长,他是一个逃兵,他不配称为队长。”

我应该就快成功了,我马上就要成功了,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不信我?

“陆老师!”刘东平显然被他冒犯的言语气到了,嗓音都拔高了些许。

陆风平不理会,“不是迎新吗?走不走了?”

“走走!”新警员眼看气氛越来越凝固,忙拉着刘东平往前走,陆风平就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路过十字路口时,停在红灯前的斑马线旁,陆风平有些迷离地看着远处商场的LED屏。身边人声鼎沸,三两成群,那一刻他忽然深深地孤寂了。

他记起他第一次同罗飞喝酒时的情形,他们背靠着街边,他把心事都说给罗飞听。其实喊罗飞的时候他是有一些忐忑的,毕竟罗飞对他爱答不理冷言冷语,他以为罗飞会拒绝。罗飞没有,他同他推杯换盏,听着他说了很多很多话。陆风平那时明了,罗飞彻底接纳了他。

后来他同罗飞一起喝过很多顿酒,在路边吧台,在酒馆,在他家。他也一个人独酌过,那个时候罗飞已经不在了,他那时已经寻他很久,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寻他。他喝醉时甚至恶毒的想过,要是永远也寻不到就好了,这样就不用面对那样的罗飞,就不用无时无刻都活在自责和悔恨里。要是罗飞不回来了,那些事好像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他好像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的生活。可一面这么想着一面又忍不住担心,罗飞现在听不见声音也没办法和人交流,他会不会其实也在恨着他?他能不能正常生活?又有没有人替他好好照顾他?

他想了太多太多,喝了太多,最后意识都是模糊的。第二天早上在家里醒来床边依然没有温度,他瞧着一地狼藉,泪水忽然汹涌地,就从眼眶落下来。

他就这么一年又一年地孤寂下去,此刻孤寂的这一个红灯的时间,不过是沧海一粟。

绿灯亮起,路还是要继续往前走。他抬首看了看天边的星星,顿悟了为何会浮现这么多记忆。

罗飞,我只是,有点想你了。


05

明明说好是欢迎新人,陆风平却一个人坐在包厢的角落里,面前堆满了空酒瓶。他正想叫服务员再上些酒,就被人堵住了话语,“别喝了。”

他从朦胧的轮廓里辨认出来,是梁音啊。

他也很久没见过梁音了。

罗飞离开的一年后,梁音调到了省队。他帮她收拾打包行李,她问他,似乎带了些怨气,“之前那么疯狂地想找我哥,现在,为什么又不找了呢?”

他手下的动作一顿,“前段时间我去过他父母家一次,他父母告诉我说,罗飞出国治疗去了。后来我去了他家,在他的床头柜里翻到了他的护照。他不是出国了,也不是失踪了,他只不过是,不想见我罢了。”

“我要怎么继续找他呢?万一把他寻回来了,他恨我怎么办?刚开始的时候也许不会表现出来,可是过几年再过几年,等到他被那样的生活逼疯的时候,我又要怎么面对他呢?”

“我找不到他,也不敢找他,你明不明白?”

“可是你的聘用合同已经到期了,就不明不白地待在这里,又算什么呢?”

“反正鲁局也不回赶我走,”他笑了笑,额间的碎发遮住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我得替他守着这里。你走了,以后说不定还有谁也要离开。万一有一天他想回来了,一个熟悉的人都见不到,他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那之后,整整四年,他都没有再见过梁音了。

“你怎么来了?”

梁音拿走陆风平的酒杯,“小刘打电话喊我的,他觉得你今天有些反常,让我来看着你。”

“莫名其妙,这种苦差事怎么落到我头上了?”

陆风平酒劲上了脑子,脱口而出道,“你哥不在了,他的债不得由你偿么。”

听他这么说梁音微怔了下,她的叹息声在嘈杂的环境里却格外清晰,“陆风平,到现在,还是那么思念他么?”

“既然那么思念的话,这些思念能不能战胜你心底的害怕,试着把他,寻回来呢?”

其实他没能告诉她、没敢告诉任何人的是,他早就没了罗飞的任何联系方式。罗飞出事后,都是他寸步不离照顾他;直到他忽然消失,他拿起手机想给他发消息,那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把罗飞的手机号和微信都删除了。

怪不得,怪不得罗飞走前几日,脸上似有若无总能出现伤感的神情。他是不是以为他觉得他是个累赘,所以才一走了之?

是不是他不仅害了罗飞,还逼走了他?

他不敢说,什么都不敢。

陆风平坐直身子,从外套里掏出手机,颤颤巍巍按下日日夜夜里烂熟于心的号码。

——罗飞,如果真的要判我死刑,麻烦你能不能先,滚回来。


06

罗飞原是不知道陆风平会成为他的软肋的,但不论遇上什么事,只要牵扯上了陆风平,他所有的冷静理智都会化为子虚乌有。

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呢?

有没有后悔过,遇见陆风平?

许垢开着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向外打个招呼,“嗨,罗队?”

罗飞止步,“你是?”

“这是我的名片,我是龙大心理委员会的成员,陆风平他来参与心理研讨会,被大家当成小白鼠,现在还睡着没醒呢。”

他今早的确跟他说要去学校参与一个交流会,罗飞拿起手机拨了陆风平的电话,好吧,无人接通。

“我们已经散场了,凌教授让我来找你把他带回去。”

罗飞不疑有他,打开了许垢的车门,刚上车,就听到了一阵舒缓的音乐,接着有人在他耳边不停说着什么,之后逐渐失去了意识。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什么记不清了,只有陆风平那一双纯粹的发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嘴巴开开合合,他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他想叫陆风平的名字,可陆风平只轻瞥了他一眼,大步不回首地离开了,就那么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唤不回他。

窗外吹来一阵清风,他骤然惊醒,不自觉地脸上泛起凉意,湿润的东西慢慢落在他颈间,他,哭了?

罗飞环顾着周围,看见了好整以暇的许垢,他想问,“这是哪?”却听不见任何声响。

许垢满意的看见震惊的神色出现在罗飞的脸上,然后把他的手机还给他。

罗飞低头,是陌生号码发送的信息。

——嗨,罗警官,抱歉骗了你,我这可没有你心心念念的陆风平。只是可惜了,你以后就是一个聋哑人了。这是我送给陆风平的大礼,也是陆风平给你的,要怨,你便怨陆风平吧。

罗飞默默消化了一会儿,敲下一行字。

——陆风平呢?他没事吧?

许垢稀奇的看了他一眼。

——你都不关心你自己吗?可是陆风平害你落到这种境地的,你居然还在担心他?

罗飞收起手机,松了口气。

看这个人的态度目标应该是他,那陆风平他,应该是没有事了。

下一刻门被撞开,罗飞瞧见了慌里慌张的陆风平。刚刚他远去的身影还历历在目,幸好,那只是个梦。

他如释重负,对着陆风平弯了眉眼,


07

陆风平不知道的是,罗飞以前曾端过人贩子窝,在那里救下了一群孩子,他们当中有的是走失的,也有被遗弃的先天性聋哑的孩子。为了安顿好他们,他拜访了不少孤儿院,也学过一段时间的手语和唇语的。

所以哪怕是听不见声音,他依然可以从口型分辨出陆风平在表达什么。

陆风平太累了。

他好像把他如今的状况全归咎于自己,一边马不停蹄找医他的办法,一边又陷入无止境的自责中。

陆风平睡熟时,罗飞摩挲着他眼睑的乌青。现在他一只手都环不住他的腰了。

还不到一个星期,他瘦了好大一圈。

其实说是陆风平在照顾他,不如说是他在督促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让背负着的压力击垮了他。

陆风平在书房翻了多久的病例卷宗,罗飞就在客厅点灯陪了他多久。

对他的病情束手无策,罗飞隐隐觉得,陆风平快要撑不下去了。

陆风平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那一日罗飞找去他工作室,又到警局,最后终于在他们常喝酒的那家店找到了他。

陆风平已经酩酊大醉,罗飞落座于他身旁,看见了他悲伤到像是能哭出来的表情。

陆风平像是认出了他,然后断断续续道,“你,你来了,罗飞?”

他凝视着他的口型。

“罗飞,你为什么,还没好起来呢?”

“为什么,枉我自诩天下第一聪明的催眠师,却医不好区区一个你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轻易跟他走呢?为什么明明是我犯的错,却偏偏要你来替我承受代价呢?”

“许垢,你赢了。我解不了你的谜,也没法再面对他。”

“恭喜你,成功毁掉我们了。”

罗飞看着他的双眼逐渐盈满泪水,从前他最喜欢他的眼睛,好像敛了世上所有的日光,如今那里灰蒙蒙一片,只剩下懊悔和苍凉。

陆风平这时又重新认回了他,忽然愤恨似的拿出手机,他亲眼看着他删除了他们之前用来交流过的所有信息,一点点痕迹都没留下。

“罗飞,不要再给我发消息告诉我你没事,不要再假装没有怨言,不要每次用那种表情看我,好像一切都跟我无关一样。”

“要恨我就光明正大的恨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

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

这一刻罗飞终于清晰,原来他才是加速他枯萎的催化剂。

原来只要他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不由自主的难过、自责,到最后甚至连来到他身边都不敢。

三个多月了,原来他这么悔,这么痛,他都不知道。

原来他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一种折磨了。

他注视着眼前憔悴落魄的陆风平,又想起以前意气风发的陆风平,他有多久没见到了呢?

他已经处在深渊里,何苦再把他拉下来呢?

原来那个不是梦,是真的,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失去了他。

罗飞结了账,默默背起陆风平。他瘦得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分量了。

回家的路上,月夜里的星星异常明亮。他听着耳畔急促不稳的呼吸声,就连酒醉,他都睡不安稳。

罗飞自嘲地笑了笑。

傻瓜,不就是不再折磨你,又有多困难呢?

以后,要好好生活啊。


08

很久很久之后,有很多人问过罗飞,消失的那几年,究竟到哪里去了?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哪里去了呢?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悄悄躲了起来,不敢让陆风平发现只能在他上下班的时候远远跟着,远远看一眼也好。陆风平找他发了狂他也按兵不动,见了面,也不过是给他更上一层枷锁罢了。

陆风平从翻天覆地寻他到趋于平静,他以为陆风平可以走出来了。直到有一天,他瞧见他进了酒馆,直到深夜被人丢了出门。

他恍惚着望着他,陆风平他,是什么时候开始酗酒的?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挪到他身侧,蹲下身子用袖口擦净他脸上的泪痕。

这家伙,睡着了还是忧郁和不甘心的模样。

是不是只有彻底地把他割舍掉,他才愿意重新好好生活?

他将陆风平送回家,又回了趟父母那。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若是以后有什么人问起我的下落,就说我出国治疗了,你们也联系不上我。

——若是陆风平来了,再告诉他,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他,叫他向前看吧。

之后他陆陆续续收到过很多信息,陆风平从一天几十条,到十条,到一两条,再到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的,他总会振作起来的。

他决定到旁的地方看看,他也不能,一直停在原地。

游历到首都时,他在首都大学碰上了前来交流学术的凌教授,是陆风平敬爱的老师,他记得的。

“罗队?你怎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风平他找你找的很辛苦?”

——我知道的,他不会再寻我了,我也不会去见他。这样我们才不会走到互相怨怼,两看生厌的地步。他必须要学会放下我,然后才能做回当初那个,让我都眼前一亮的陆风平。

凌教授是个聪明人,既知晓他们的处境,便也不会徒费什么心神。

凌教授离开首都那日,他同他一架航班。

——凌教授,我想跟您学习心理学。


09

罗飞看书的时候很专注,沉下心来有时候一天就能啃完一本书籍。他现在已经养成除非是跟凌老师交流,不然不使用手机的习惯了。

凌老师知道他会唇语,也为了引导他说话,还是用正常的语气对他说,“休息一会吧,今天午饭吃了么?”

罗飞比了个口型,还不饿。

他眨眨眼,飞速在手机键盘上敲着。

——老师,陆风平他,最近有来看你吗?

罗飞总是向他问起风平的近况,凌教授的回答亦总是如出一辙,“没有。他来看我的日子屈指可数。就算来了,也不会提及你。”

——他过的好吗?

“我听鲁局说总让他这么待着也不是回事,局里又撵不走他,现在正琢磨要不要劝他重签一份聘用合同。”

罗飞轻笑,倒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我总觉着,他赖在局里不走,是在等你,你要不要,回去见见他?”

罗飞没有回答,只是百无聊赖翻着手机,直到他点开信息,昨天深夜发来被他遗漏掉的短信才得以重见天日。

——罗飞,如果真的要判我死刑,麻烦你能不能先,滚回来。

——罗飞,我现在已经说明都不在乎了,你究竟怎样才肯回来?

——罗飞,我真的很想你。

发件人四年来第一次出现在他的手机里,这号码他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亦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深入骨髓。

“罗飞?罗飞?你怎么了?”

罗飞死死攥着手机,眼尾发红,他开口,哽咽了嗓音。

“老师,我得回去。”

“他在等我,我要回去。”


10

“陆老师,您又因为合同的事拒绝了鲁局?”

又是合同,他连个罗飞都医不好,又哪来的脸再签什么合同当什么催眠师呢?

“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您拒了以后鲁局又去找了您的老师,凌教授把他的关门弟子推荐过来了。”

“关门弟子?我怎么不知道我老师还有什么关门弟子?”

说来也惭愧,他很久都没去探望老师了。怎么有脸去呢?不仅自己的声名狼藉,还给老师抹了黑。

“不清楚啊,听说新来的那位已经到鲁局办公室报道了。”

话音这么落下,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门被推开。

“大家好,我是凌教授的关门弟子,警队的外聘心理顾问,以后就和大家一同共事了。”

他一步步走向他,停在他身前,莞尔着,伸出手来。

“新人驾到,陆师兄,请多关照啊。”


                                                   —END—


ps:激情码字,可能有瑕疵。反派之所以叫许垢,是因为他是我虚构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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